“臭小子，你在胡說什麽？我師弟喜歡李滄海那黃毛丫頭？怎麽可能？虛竹手上有畫像，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
剛才天山童姥聽李秋水的話，只是為無崖子喜歡的不是李秋水開心。

可是現在聽陸巖說得有板有眼，還有什麽畫像，頓時一萬個不信。

自己，李秋水和無崖子糾纏時，李滄海還是個小孩子。無崖子怎麽可能喜歡李滄海？

這絕不可能。

“虛竹不是在冰窟嗎？現在就可以驗證。”陸巖說道。

“走，去冰窟。”

李秋水立即起身，大步向冰窟走去，陸巖和李清露等人趕緊跟上。

“帶上我，我也要去。”天山童姥大喊，但沒人理她。

很快，李秋水和陸巖來到冰窟，剛一進去，就看到一個冰雕……不是冰雕，是一個被冰封的人，光頭和尚。

“造孽啊，對不起虛竹同志，都怪我，不但沒讓你吸到內力，還成了冰棍。”

陸巖記得天山童姥說過，虛竹被李秋水的巴山夜雨侵襲，急於找女人發洩，但是給他找女人的天山童姥沒能回來，自然發洩不了。

現在看來，應該是失去神志的虛竹，被冰凍住了。

陸巖趕緊用內力化開冰雕，將虛竹從裏面拖出來，為虛竹號脈，氣息微弱。

要不是無崖子七十年的內力護體，恐怕早就掛了。

陸巖為虛竹輸入內力療傷，他有北冥神功護體，雖然被巴山夜雨侵襲，但比李清露情況好得多，九陽內力可以為他療傷。

但是李秋水早已等不及了，在虛竹身上亂翻起來，很容易的，在虛竹懷裏掏出一副卷軸。

打開卷軸，裏面是一副畫像。

李秋水看著畫像，頓時怔住了。

畫像上是一個極美極美的女人，十五六歲的模樣，和李秋水沒毀容前一模一樣，但唯一的區別是，畫像上的女人，左眼睛下有一顆淚痣，少了一分英氣，多了三分楚楚動人。

“是她……真的是她，真的是她……師兄，怎麽可以是她？怎麽可以？”

李秋水淒聲大喊，淚水再一次忍不住掉落下來，一顆顆打在畫卷上，畫卷上的美人逐漸模糊。

“清露，照看好你皇祖母。”陸巖趕緊對李清露道。

李清露連忙輕拍李秋水的背：“皇祖母，別傷心了，別哭了。”

“清露。”

李秋水好像一個無助的小女孩一般，含淚看著李清露：“你知道嗎？我現在才想起來，無量玉洞那一尊玉像，左眼睛下也有一顆淚痣。

我以前竟然沒註意，我竟然沒註意，我傻傻的以為，那是年輕時的我，我以為他只是喜歡年輕時的我，嫌棄我老了而已。

我以為，他這一生，只愛過我一個人。為什麽會這樣？為什麽會這樣？”

李秋水的淚水如斷線的珠簾，不斷滑落，趴在孫女的懷裏痛哭失聲。

以前，她看那一尊玉像，從來沒覺得有什麽，要不是陸巖提醒，她不會去註意那顆淚痣。

現在才發現，自己以前是多傻？

“皇祖母，別傷心了，無崖子前輩移情別戀，是他的錯，你不能傷心，別哭了好嗎？皇祖母，你這樣，清露看著心疼。”李清露柔聲安慰李清露。

“他怎麽可以這樣？他喜歡誰不行？為什麽要喜歡滄海？滄海還那麽小，就算……就算他喜歡那個老賤人，也比喜歡滄海好啊，滄海是我親妹妹啊，他為什麽……噗……”

李秋水突然一口鮮血噴出，打濕李清露一臉。栽倒在李清露肩膀上。

陸巖趕緊棄了虛竹，過來給李秋水輸入內力。

……

陸巖累了個半死，總算保住了李秋水的命。沒想到都提醒過她了，還這樣激動，早知道等她恢覆些功力，再告訴她了。

李秋水醒了後，再次來到地牢，解開了鎖天山童姥的鐵鏈。

“你走吧。”李秋水道。

“你要放了我？”天山童姥不信地看著李秋水。

“走吧，以後要報仇，就來西夏皇宮找我。”李秋水喃喃道。

天山童姥皺了皺眉，轉身向地牢外走。

“拜見童姥。”

地牢外正有一群人迎候她，是符敏儀、程妹妹等靈鷲宮姐妹。之前程妹妹和肖大姐等人也被李秋水關押了，符敏儀雖然沒被關，但也在牢房裏照顧她們。

現在李秋水都要放天山童姥了，李清露便將程妹妹等人放了。

天山童姥看看符敏儀等一群人，突然轉身折返地牢。

“畫像呢？那個小和尚身上的畫像，給我看。”天山童姥對李秋水道。

李秋水漠然地從懷裏拿出畫像，無力地遞給天山童姥。

天山童姥展開畫卷，慢慢看著逐漸變得完整的女人，笑了，卻笑得淒涼。

“真的是那黃毛丫頭，怎麽會這樣？”天山童姥滿眼的不相信。

“師姐，認命吧，師兄愛的不是你，也不是我，我們為一個不愛我們的男人，爭了七十多年，呵呵，我們這一生算是糟蹋了。”

李秋水淒然地笑著。

“是啊，為一個不愛我們的男人，爭了七十年，以為師弟是為了你移情別戀，和你不共戴天，沒想到，我在他心中的地位，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。

枉我自封天山童姥，以為智計天下無雙，現在才發現，我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。哈哈哈哈哈。”

天山童姥拿著畫像，哈哈大笑起來，笑得淒涼無比。

“等等，童姥，你剛才說什麽？”

陸巖害怕李秋水再一激動出什麽事，一直跟著。此時卻覺得有點不對勁。

“童姥，你剛才說無崖子移情別戀，你是因為覺得無崖子移情別戀李師叔，才和李師叔反目成仇的？你確定無崖子前輩曾經愛過你？”陸巖問天山童姥的。

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？他也許沒愛過我吧，我不知道，我竟然還比不過一個黃毛丫頭，我能說什麽？認了。”天山童姥麻木地道。

“童姥，你能說說，無崖子和李師叔結婚前，和你發生了什麽嗎？”陸巖繼續問道。

“發生了什麽？”天山童姥眼中含淚，擡頭看了一眼地牢的穹頂，好像在回憶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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